那次爸爸打得很狠,而妈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劝阻,只是在一旁哭。后来爸爸打累了,妈妈端过来午饭,阎立用微小的自尊推开,倔强地摇头说“不吃”。那边爸爸的火又上来了,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扔过来,不偏不倚,烟灰缸砸中了他的额头,一阵眩晕,热乎乎的液体淌过了他的眉梢。
从医院包扎回来,阎立被爸爸要求在家里写检查和保证书,“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玩网络游戏,再也不骗家里人的钱……”
这样的保证书阎立写过很多遍,但这一次他不愿再重复。
他打开已经被爸妈拔掉网线的电脑,拨弄着一些无聊的“桌面小游戏”。手机响了,是他网络上的“战友”打来的,询问他什么时候上线,带着大家一块去“攻城”,他含糊地回答着不能去了。“战友”关心地问,是不是病了?他一直憋着的泪水终于溃堤。“当时就觉得窝囊透顶”。阎立回忆道。一方面是“战友们”对他这个英雄的“殷切盼望”,一方面是不断在他眼前重现的中午那一幕,虚拟和现实,两种极端的情绪胶着在了一起。“觉得这个生活讨厌透顶,无聊透顶,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”。他脑海中又重新浮现出网游里的那些“战争”:为了获得新装备和新任务,一些玩家选择了自杀,以此换个身份,重新投入战斗。
自杀——重生——希望。
把网络中的自杀变成现实中的自杀成了他的思维主线,他电话约来了与他最要好的也是同一个网游战区的“战友”罗刚。两个同为13岁的少年,模仿着网络游戏里的样子,将家里的大衣柜搬空,在挂衣服的杆子上系上绳子,自己进去关好了柜门,相约在黑暗中同时蹬掉踩踏的凳子,上吊。因为他们记得,在网游中“回城重生”就是这个样子:用特定的盒子回到起源地。
黑暗中:“凤凰永生,1、2、3!”
踩在凳子上的二人同时蹬掉了凳子。“砰!”很闷的一声。
绝望父母:“亲人比陌生人还要冷漠”
在阎立这次试图自杀前,这个家庭曾经是众人羡慕的对象。阎志胜原先是一名公务员,后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公司做家电生意,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。他的妻子在一家运输企业做管理工作。儿子阎立是他们的独子,也曾经是他们的骄傲。
在阎志胜眼中,原先其乐融融的家庭成了现在这个模样,都是“网络”惹的祸。2007年,爱人发现儿子放学都晚回家一个多小时,一查,原来是和同学一起去网吧玩游戏,刚开始,夫妻二人也本着“正确引导”的观点,甚至在家里安装了网线,买了电脑。
但情况并没有改观,儿子放学后就趴在电脑上,饭做好了放在一边不怎么吃,一直到睡觉前,手都不怎么离开鼠标,而且他偶然发现,儿子照常会去网吧,一群小孩子在网吧里玩个不亦乐乎。
几个月后,妻子给他讲了一件事,又让他坐立难安。阎立逃课了,是妻子在网吧无意碰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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